“阿秀,哥哥好想你!快,让哥哥亲一下……”
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说道,充满了迫不及待。
然后就是细弱的女子声音,满是娇羞地道:“壮哥你小声点,要是被人听见了,就不好了……”
“放心吧,这深更半夜的没人会来这个花园,都说这里半夜闹鬼,那些人都怕着呢!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好的地方,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的。”男子信心满满地说。
“那就好……”
说话声消失了,灌木丛沙沙作响,像两只野猫打架一样。
两米之外的荷塘岸边上。
萧令月:“……”
战北寒:“……”
萧令月呆了片刻,不禁乐了。她用手肘撞了一下战北寒的腰,压低声音调侃道:“你王府的下人还挺有意思的,大半夜跑到这闹鬼的花园里来约会,胆子可真不小。”
这不,倒霉见儿的撞上他们了。
男人隐含危险戾气的俊脸瞬间黑透了,有种难以言说的恼怒和尴尬,猛然便要起身。
萧令月赶紧拉住他,声音压的低低的:“你要干嘛?”
战北寒狠狠瞪她一眼:“放手!”
“人家两情相悦,躲在这没人的地方约会,碍着你什么了?”萧令月不赞同的道,“你别去打扰人家,坏人姻缘是要遭报应的。”
“什么姻缘!”战北寒压抑着怒气,“不过是伤风败俗的东西,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在王府这么放肆!”
“你别这么古板,人家你情我愿,又没在大庭广众下,伤风败俗也没败到你头上。”萧令月没好气地道,“而且你现在过去,看到人家小鸳鸯抱成一团,你不觉得更尴尬吗?”
战北寒:“……”他的脸色更加冷戾了。
“总之,现在出去不合适,我们悄悄离开就是了。”萧令月拽着他就想从地上站起来。
战北寒一时没站稳,脚踢到岸边的小石头,咕噜噜滚进了水里。
噗通!
落水声好似惊雷一样,炸得所有人一激灵。
灌木丛里的动静顿时停了,男子惊慌失措的伸出头:“是谁?”
萧令月心里一跳,暗叫倒霉。
她赶紧拉着战北寒,低声道:“我们悄悄走,快点!”
战北寒不同意,冷眼睨着她——这是他的王府,他凭什么跟做贼一样偷偷溜走?
他不干。
“什么声音?是不是有人?”女子惊慌的声音从灌木那边传来。
然后就是一阵衣料摩擦声,两个人急急忙忙穿衣服。
男子道:“应该是外头钻进来的野猫,阿秀你待在这,我过去看看,别怕啊......”
“壮哥......”女子声音带着哭腔。
男子顾不上多安慰,匆匆起身,拨开灌木准备过来查看情况了。
萧令月急了,拽着战北寒低声道:“快点走,人家要过来了!”
“......”战北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浑身上下都隐忍着尴尬和怒火,纹丝不动。
萧令月管不了那么多,两米的距离本来就很近,眼看男子就要走过来了,她拉着战北寒就想往荷塘里钻——荷塘附近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,反而是水里荷叶连片,勉强能藏住人。
然而,战北寒刚刚溺过水,现在心理阴影都还没消,哪里肯再进水里?发现萧令月要把他往水里带,他顿时停驻脚步,一步也不肯动了。
“走啊!”萧令月急得上火,“你放心,只是进去躲一躲,不会让你淹着的!快点啊!”
“......”战北寒气得额头青筋直跳,只觉得这辈子都没碰到过比这更憋屈的事。
他,堂堂翊王殿下,在自己的王府里,竟然要为了躲避一对偷情的下人,主动跳进荷塘里被水泡?
——简直岂有此理!!
他狠狠瞪着眼前的女人,一把将她拽回来,咬牙切齿地道:“本王,不去!”
萧令月:“......”
她有一万句吐槽的话,不知当说不当说。
可惜,已经晚了。
男子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荷塘边,借着皎洁的月色,他一眼就看到荷塘边有两道湿漉漉的人影靠在一起,看起来仿佛是亲密相拥一样。
真的有人!
男子吓了一跳,脱口质问:“你们是谁?”
此话一出,两人分别有了不同的动作。
男人满脸冷鸷煞气地转过头,眼神冷厉凶狠得仿佛要杀人,他身边的女子却吓得一缩脑袋,将自己埋进了男人怀里,一点侧脸都没露出来。
“扑通......”
偷情男子吓得腿一软,直接跪在地上,“王、王、王......王爷?!”
“滚!”战北寒气得恨不得一脚踢死他,但伏在他怀里的萧令月却紧紧抱着他的腰,一方面是借他的胸膛藏住脸,一方面也是阻止他伤人的意思。
战北寒又气又怒又尴尬,表面上阴沉着脸看不出来,实际耳根子都烧起来了。
“是是是......小的这就滚,打扰王爷了!”偷情男子吓得浑身发软口不择言,头都不敢抬,连滚带爬地转身跑了,连灌木丛里的“阿秀”都没顾得上。
战北寒阴戾的目光看向安安静静的灌木丛,语气更冷厉了几分:“再不滚,本王要你的命!”
沙沙沙......
灌木丛猛地颤抖起来。
一个衣衫不整的丫鬟捂着脸踉踉跄跄地跑走了。
脚步声飞快的远去,直到彻底消失,花园里又再次平静下来。
男人怒气未平,狠狠抓住怀里女人的肩膀:“还不放开!”
“嘶......你倒是轻点!”萧令月吃痛地一吸气,赶紧撒手往后退。
看到战北寒一脸阴沉得要杀人的表情,她讪讪地笑道:“我早就叫你走了,你不肯走,被人发现了也不能怪我吧?”
男人面无表情地抬手,撸袖子。
萧令月立刻往后退,差点一脚踩进荷塘里:“你想干嘛?刚打过两场,现在又来?“
战北寒冷冰冰的看她一眼,撩起袖子,狠狠拧干。
水珠滴滴答答溅了一地。
“......”萧令月摸摸鼻子,心虚地转移话题,“那个,刚刚那个男人好像误会我们了,你不介意吧?”
“本王要是介意,能杀了你泄愤吗?”战北寒无比冰冷的说。
“这......这还是别了吧!气大伤身,你消消气......”萧令月干笑着慢慢往后退,她本来想说这又不是她的错,明明是战北寒自己不肯走,在下人面前丢脸了,难道怪她吗?
但是,一看战北寒这幅气得要失去理智杀人泄愤的样子,她还是少说两句吧......
保命要紧。
“那个,翊王殿下......你看,你要问的也问了,现在时候也不早了,不如我们各回各屋,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?”
萧令月谨慎地陪着笑脸,一边说一边悄悄后退。
战北寒不理她,自顾自的拧着衣服。
他乌黑的剑眉紧蹙,薄唇抿紧,俊美的脸庞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浓浓郁气,浑身上下都湿透了,又被萧令月拉扯得衣衫不整,湿透的长发蜿蜒垂落在肩膀、胸膛上,看起来格外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