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二十九的晚上,于爸白妈在厨房包饺子,我们在客厅看电视,屏幕里欢声笑语,屏幕外三个哑巴。
我尴尬地一动都不敢动,眼睛也不知道放哪儿,只好假装专心看节目。
但春晚无聊的致命,从贾玲的小品结束后,房间里就再也没有过笑声。
当然,我是因为焦虑,完全笑不出来。
而于清居,不知道为啥,一开始非要坐我和白云外中间,成功后,眼底还隐隐露出了一抹得意,但很快又掩饰过去,让我不得不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。
然后他就被于叔叔批评没眼色,被硬拽到了另一边。
接着他就一直板着脸不说话到了现在。
至于白云外,他笑点低,连春晚都能看得起劲儿,还有什么能难倒他?
不过没多久,他也熬不住了,开始靠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昏昏欲睡,脑袋一点一点的,马上就要倒向于清居的肩头。
我满脑子都是他家里的事,心里百抓挠肝,忍不住暗暗踢了他一脚。
他没醒,反而一头栽进了于清居怀里。
真是心大!
爷爷查出肿瘤,想见孙媳一面,真对象来不了,假女友在眼前,他竟然还能睡得着!
事发这么突然,他就不想跟我讨论讨论接下来的安排吗?
难道,我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跟去他拜年吗?
越想越急越气,我一把给他薅了起来,他没醒,但于清居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。
我有点尴尬,轻咳一声,扶着白云外的脑袋靠在我的肩头,以便等会儿暗戳戳把他搞醒,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:
「我来扶着他吧,你歇会儿。」
「不用。」于清居冷声说完,又把他拽了回去。
「用的!」我赶紧搂住,开始胡说八道,「反正他平时也在我肩膀睡习惯了。」
于清居脸色一沉,加大力气:「我比你了解他的习惯。」
「我才了解!」
「我更了解。」
「我!」
「我。」
一时之间,争执不下,电光火花,我俩谁都不肯让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