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元的夫人秦氏是个美人,但很严厉,因何家没落,我已是奴籍身份,连他的侍妾也做不得,我是比侍妾还要下等的婢妾。
婢妾低贱,在主人面前要永远垂头站着,端茶倒水,捶腿揉肩,秦氏要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。
在沈嘉元面前也是如此,每晚行欢过后,我不得逗留他的床榻,哪怕骨头散架也要立刻起身下床,穿好衣服跪在他面前等他差遣。
我后来才知,沈嘉元与秦氏成婚四年没有子嗣,并非秦氏不能生养,而是沈嘉元很少去她房内留宿。
他们夫妻感情不和,据说是因为秦氏害死了与她一同嫁入长宁侯府的庶妹秦三小姐。
秦三小姐是侯爷的侧室,是他心头的白月光。
这些与我无关,我是李公子送给沈嘉元的礼物,用来传宗接代的工具。
长宁侯爷二十三了,没有孩子,去年府里也抬了个通房,但一直没有动静,老夫人着急上火。
李公子是老夫人的外甥,沈嘉元的表兄,他送来的女人,秦氏不敢不收。
但秦氏好妒,大户人家的手段我是知道的,她大概想等我生下孩子,去母留子。
我尤其想讨沈嘉元欢心,他不喜欢我发出声音,我就闭紧了嘴巴。
我很卖力,竭尽全力迎合他。
他很满意,但我累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了。
他也没有急着让我离去,修长手指把玩着我的一缕青丝。
「十一娘,你胆子很大。」
我不怕他,慢慢爬过去。
「爷,您让妾做什么,妾就做什么。」
我刻意讨好,睁着眼睛天真地看他,他却眸中闪过冷笑,推开了我。
「说吧,你想要什么。」
我咽了咽口水:「我有个弟弟被发配到了边疆……」
他没等我说完,打断了我的话,玩味地看着我。
「何赢?」
我赶忙点头,像他这样的权势贵族,买了个婢妾,怎会不调查清楚一切。
果然,他说:「你弟弟初到边疆,染了场重病,差点死了。」
我呆呆地跪在他面前,从他幽黑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微颤的身子,长发披散,眼神涣散。
他又说:「既是你的弟弟,定是要托人照料的,你放心,他暂时还死不了。」
我眼眶一热,赶忙地给他磕头:「谢谢爷。」
他抬起我的下巴:「只要你乖乖听话,你们姐弟会有相见的一天。」
我心里暗想,我还不够听话吗,呵,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