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婚后,我妈过得很幸福。
所以当路叔叔问我路远有没有欺负我时,我笑着摇了摇头。
那一刻,我看到路远眼底一闪而过的蔑意。
我忍住了。
只要我妈幸福,我怎样,都无所谓。
可自从那次被误会成向路远告白,我在学校的处境越来越难。
我没想到,同性会对情敌抱有这样大的恶意。
桌洞里,经常出现不属于我的东西。
我是“小偷”的说法愈演愈烈。
自始至终,路远都冷眼旁观。
我甚至怀疑,这其中,是否有他的推波助澜。
但我依然忍着。
直到某天,我的课本被人写满“狐狸精”。
放学后,我一页页擦掉上面的痕迹。
路远不知何时站到我身边。
空荡荡的教室,只有夕阳残存最后一抹色彩。
“挺名副其实的。”
他语气说不出的讥诮,“跟你妈一样。”
“啪”一声脆响,打碎黄昏的平静。
少年脸颊很快红起一片。
我保持扬手的姿势,狠狠瞪着路远。
“我忍你,是因为我妈,路远,你不要太过分!”
他眼底的不可思议很快散去。
像是遇到很有趣的事,嘴角扯出一抹阴恻恻的笑意,慢慢靠近。
我下意识后退,却没有躲开。
他停在在我耳侧,一字一顿,如恶魔低语:
“你完了。”
我很快明白路远这句话的含义。
学校里,他一反常态,与我走得很近。
跟我一起走进教室,站在门外等我放学。
我躲不掉。
随之而来的,是更加猛烈的报复。
课本被胶水粘住,椅子上满是墨水。
上课铃响起后,只有我一个人呆呆站着。
没有一个人帮我。
路远从我旁边经过,面带微笑,语气温柔地问一句:
“高兴了吗?”
我狠狠瞪着他。
他们都以为我会继续忍。
直到,我抓住了那个女生。
正是那天跟路远告白的学妹。
一个外班人跑进教室搞我,竟没有一个人阻止。
她拿着记号笔,正低头在我桌子上乱画。
我一把拎住她的领口,把她往外拽。
尖叫声充斥耳膜,她拼命挣扎,却被我拽得更紧。
我把她压在围栏前。
五楼,她半个身子都探在外面。
冷风呜咽,她满脸泪痕:
“对不起,我再也不敢了,我错了,求你放过我吧,我恐高……”
这叫声引来了整层学生看热闹,我始终没有松手。
最后,教导主任带着几个老师拉开了我。
离开时,我看到人群里的路远。
他皱着眉,露出我读不懂的情绪。
与他擦肩而过时,我低头笑了。
满是不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