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不到赵言欢,沈禹洲快疯了。
他决绝地跟她分手了,以为自己能硬撑过去,脑子却像有意识似的,不停回放着她对他的好。
通过各种人际网,想方设法打听到她闺蜜穆瑶的电话,可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冰冷。
「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,别问我。」
他低声下气地求她。
「我给你钱,你要多少都行,我给你,只要你告诉我赵言欢在哪儿。」
「你别来恶心我了行吗,你自己问问自己,你对她了解过多少啊?心安理得地享受她三年的爱,你也应该满足了吧?」
沈禹洲说不出话来:「对不起我……」
「对不起,对不起有个屁用,她不眠不休地给你布置生日场地,她生日呢,那天你陪另一个女人淋雨时,欢欢遇到流氓地痞了吗?!她给你打了那么多次电话,你一次都没接,差一点她就受伤了你知道吗,你觉得你配知道她住哪儿吗?你配吗?」
「你别再给她添堵了,你啊,就跟你那个什么陈一一还是陈三三,你们好好过吧,别再祸害我们欢欢了!」
「你跟她说,我可以改的。」
电话被挂了。
他打回去,已经被拉黑了。
陈伊伊安慰他道:「禹洲,你上次不也这么安慰我的吗,不要为不值得的人伤心,说不定言欢姐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呢,想和上次车里那个男人……」
「你懂什么?你他妈懂什么?!」
陈伊伊眼眶顿时红了:
「你怎么可以吼我……」
「抱歉,有些话不是你可以随便说的,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。」
「沈禹洲,你不是喜欢我吗,现在我分手了,你也分手了,你又可以重新追我了啊。」
沈禹洲:「陈伊伊,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?偶像剧看多了?」
说出这句话。
他忽然想给自己一巴掌。
所以言欢凭什么要在原地等他?
「是,我承认我看到你,会有些遗憾,我才明白,那不是爱,言欢陪在我身边三年,你根本不懂她对我有多重要。」
「沈禹洲,你自己根本没那么爱她,你就别给自己找借口了行吗?」
「滚!」
「你别在老子耳边叽叽喳喳了,你要是不回来,我和言欢现在不会闹成那样。」
陈伊伊开始哭了。
可此时此刻沈禹洲只觉得烦躁。
他曾经是对陈伊伊有过执念,也曾罪恶地想用赵言欢来忘记她,可是他发现——
没有拥有过其实更容易释然。
拥有过再失去,就好像从他身上割肉似的。
一想到以后可能和她没有任何交集,恐慌和害怕就像潮水似的将他弥漫。
「我知道你能看见我消息,赵言欢。」
「以前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,我不知道陈伊伊的回来,会让你这么难受,我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,是我他妈的该死。」
「我知道以前我太冷漠,忽略了你很多感受,以后我会改的,最近我太想你,又抽了好几包烟,但你回来我会戒掉的。」
「这次换我来追你好不好?」
「我在你家楼下,那天我是陪她淋雨了,以后都不会了,我会一直在楼下等你,你想什么时候见我都行。
「我不能失去你,真的真的,求你了。」
但是,赵言欢一条消息也不回复。
她软硬不吃。
不会的,不可能的,他不相信。
和赵言欢谈了三年恋爱。
他却至今不知道她老家在哪儿。
这时候他才意识到,自己的不合格。
他上次打球摔断腿的那一次。
她去医院看到打着石膏的他,眼睛都红了。
言欢很容易心软,她一直都很心疼他。
既然她介意他和陈伊伊淋雨,那他每晚都来她楼下淋雨,直到她愿意原谅他为止。
雨整夜整夜地下。
他也彻夜不眠地站在雨中,深秋的雨水冰凉入骨,他站着一动不动,像一座雕像。
路过的人都朝他投来「你是不是有病」的眼神,
沈禹洲连续淋了几个星期后,他身体撑不住了,发了高烧。
可打开抽屉沈禹洲却愣住了,那些常用药,都是言欢买给他的。
他哑着嗓子给言欢发消息。
「赵言欢,我现在在病得半死不活,你都不过来看看我?」
「我知道你再生气,都不会不管我的,都不会抛下我不管的,对不对?」
「来见我吧,沈禹洲。」
收到了她的邮件,沈禹洲欣喜若狂,从床上爬起来。
他都说,她舍不得他,这个是他肯定的。
可当他去到言欢发的那个地址。
却发现里面正在办丧事。
他脚步沉重。
像是被灌了铅似的。
不可能的,应该只是她家里人出事了,他是来陪她渡过难关的。
可是他走进去,赵言欢在看着他笑。
她眼睛完成月牙儿似的,脸颊两侧有两个浅浅的梨涡。
可那是一张黑白照。
旁边有个老人摇着头:「真是命苦的孩子,上周她外公刚刚过世,这周她就出了事。」
他看见了赵言欢的闺蜜穆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