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画面前,观赏着,手指滑过画上的花:“还记得为了这幅画,我连着去求了帕索一个月,那可真不容易,有一次我差点从山涧滚下去。”
唐糖心局促地跳了一下。
霍寒深靠近她,低沉声音带着恶意:“我还记得,你收到画那个晚上,汗水与泪水流下来的模样……你还记得吗?”
唐糖的睫毛微微颤动,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,那个疯狂的盛夏。
但只一瞬。
唐糖闭上了眼,将眼前的虚无都打碎。
她冷静的说:“我不会否认发生过的事。”
霍寒深笑了:“你说孟江会知道你曾躺在那副画边,和我一起数着上面的花吗?”
唐糖脸色一瞬白了。
他总是知道要怎么羞辱她才让她最痛。
唐糖紧攥着手指,别过脸,语气竭尽可能的淡然:“你已经有了新的爱人,何必再提那段时光?”
“至于那幅画,我只是不想帕索的遗作腐烂在我这里,他是个天才。”
霍寒深倏然站直,眼神厌恶:“放在你那里当然不配。”
“帕索要是知道他最后一幅画给了一个不择手段,傲慢自私,虚伪恶毒的女人,他估计死不瞑目。”
这话像无数根针扎进唐糖的心,一瞬剧痛无比。
她不想留在这里再听他说恶毒的话了。
唐糖一言不发的绕过他就走。
许客就等在门外,看了一眼房间里的霍寒深,与他的视线对上。
一道隐怒,一道阴鸷。
许客收回视线,跟在唐糖的身后,眼里透着担忧。
唐糖仿佛能够感受到般,说:“我没事,15年了,早就过去了。”
许客沉下眼眸:“可是霍寒深的所作所为,不像是都过去了。”
唐糖大步在前面走着,将痛苦藏尽眼睑:“过去了,他现在只是,厌恶我入骨罢了。”
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。
唐糖皱眉翻看文件。
——子公司超越科技,季度亏损120%,甚至因为牵扯太多不能申请破产。
办公桌对面,陈超也坐在椅子上,只敢坐一点点。
唐糖抬手撑住额头,遮住眼底的失望。
陈超也是好友陈鹏飞的大儿子,陈氏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