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是他不要她的,即便她在监狱里傍了什么大树,他也无权干涉,可是她一副有其他男人的样子,让他感觉像吃了苍蝇一样。
他要脱了她的衣服,过去她都很配合,可这次,她没有,拉住衣服死活不脱。
他偏不遂她的愿。
最后将她脱得精光,他看着她肚腹上的疤痕,脑中一愣,“怎么回事?”
宋晚盈笑得坦荡,伸手圈住男人的脖子,继续用双腿去勾他的腰,“小手术而已。”
顾寒生记得,以前宋晚盈说她做了个阑尾炎手术也是这种口吻,很随意的笑。
“到底是什么?”
宋晚盈嘟起嘴,眯起眼睛笑,像个月牙一样弯起来,“没钱花的时候,卖了个肾而已。”
顾寒生只觉得从头到脚的冰凉。
之前所有的热情瞬间被浇灭,锋利的刀子又准又狠的扎在他的心窝子上,疼得他猛地一抽搐。
“没钱花,你就卖个肾?”顾寒生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,这女人是疯了么?
这么大的事情,她居然说得云淡风轻,好像不过是挑了一颗青春痘。
这个女人,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宋晚盈,她以前是妖娆,可是在他面前人畜无害。
如今的她在他面前,他总觉得她再怎么笑,好像都有毒。
顾寒生抬腿下床。
宋晚盈眼神一慌,抬手拉住他,“怎么啦,玩笑都开不起了?跟监狱里的一个男人睡觉,一不小心怀孕了做了个手术。”
顾寒生猛地吸上一口气,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宋晚盈的脸上。
他像野兽一样扑在宋晚盈的身上。
他觉得自己怕是疯了。
她回答暧昧不清时,他心里已经开始猜忌揣测,恨不得她马上给他一个否定的答案。
她算什么啊?
一个他用来复仇的工具而已。
他为什么要去在意她给一个什么样的回答?
可既然如此,她又为什么要回答他?
“那个人怎么对你的?啊?”
顾寒生目呲欲裂!他根本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,这个女人即便他不要了,他把她送进了监狱,他也不允许别的男人碰她!
“顾寒生!你生什么气!你在乎我吗?你在乎你仇人的女儿跟别的男人吗?哈哈!你笑死我了!”
“你可千万别说你心里有我,我现在回来找你,是因为我的案底没有公司愿意要我,我找不到工作,缺钱而已。”
顾寒生压着宋晚盈,原来宋晚盈说的话也可以如此恶毒,她以前就像只又妖又嗲的猫,永远在他面前微笑。
她何时这样来讽刺他?
他闭上眼睛,狠狠的发泄。
他不会为了这个仇人的女儿难受,下床穿戴好,回到办公桌前,开了支票,扔给她,“滚,另外……”他刚要开口,就看见宋晚盈从包里掏出一盒紧急避孕药。
她顶开锡纸,压出药片,轻轻松松的抛进嘴里,拿起他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,咽下去。
“我因为跟别的男人那什么宫外孕过,不能怀孕,要小心点,那手术可真是有点吓人。”
顾寒生本想开口让秘书去买避孕药,可看见宋晚盈自己带来了避孕药的时候,他感觉头皮又紧又麻。
宋晚盈看着支票上的数字,眉开眼笑,就像个刚刚接过恩客银票的妓女,顾寒生伸手拉了拉已经重新结好的领带。
“还不滚?”
“谢谢顾老板,花光了还能来找你吗?”
顾寒生很想像跟以前的时候一样骂她,可她的父亲已经死了,她也坐过牢,似乎真的不欠他的了。
“记得你在法庭上说的话,两清了。”
宋晚盈拿着支票,屈指将支票愉悦的弹了一下,“好勒!那顾老板以后可以介绍点大方的大老板给我,毕竟我的好处您是知道的,以后不能上班就不上班了,趁着还有点姿色捞点快钱养老也行。”
“滚!”顾寒生随手操起烟灰缸朝着宋晚盈砸过去!
那烟灰缸堪堪从宋晚盈的耳边擦过去,砸在墙上。
宋晚盈站在原处,纹丝不动,她慢悠悠的把支票放进支票夹,转身离开,并礼貌的带了门。
有曾经的同事看见她,她故意拉低领子,让他们看见她脖子上的吻痕,满脸都写着——“我刚刚和你们老板已经干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了,知道吗?”
走出大厦,宋晚盈背挺得笔直的拦了一辆出租车。
坐上出租车关上车门,她突然仰头捂脸,大声哭了出来!
司机吓得直问,“姑娘怎么了?怎么了啊?”
宋晚盈抽泣着,“被老板炒了鱿鱼,怕父母知道自己过成这样,没有可以说的地方,觉得生活好苦,好辛苦!”
司机头发发白,也红了眼睛,“哎,你们这些孩子,就喜欢报喜不报忧,做父母的不会嫌你们没出息的,家里的门永远给你们开着的啊。”
“叔叔,我没有家门了,没有了!我永远没有家了!”宋晚盈哭得伤心,司机把车子靠在路边,把打表器摁了停止。
“姑娘,你想哭就哭,叔叔不收你钱了,你哭够了,叔叔把你送到目的地,我也有个女儿,和你一般大,离了婚,一个人带个孩子,她不知道背着我像你这样哭了多少次……”
宋晚盈看到司机眼角的泪花,其实为了生活,每个人都不容易,下了这辆车,不要矫情给任何人看。
到了银行,宋晚盈给了司机车钱,她不占人便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