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切开那块石头。
那段时间,江郁冉总是沉默。
他问我: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?」
窗外霓虹灯光闪烁,他的脸精致完美,一半藏于黑暗,一半献给光明。
老婆婆的儿子啊,也是个毒虫。
家里人把他关起来,强制戒毒。
毒瘾犯的时候,什么亲情,什么人性,什么法律。
他统统都看不见。
他挥着刀,杀了全家。
独独漏了回娘家的老婆婆。
现在好了,一个都不剩了。
江郁冉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。
我又何尝不是呢。
可他问我为什么。
为什么,为什么。
路是我们自己选的,怨不了别人。
我从背后抱住他。
我告诉他:「我会永远陪着你。」
别骗我,他说。
我没说话,江郁冉突然发了狠似的吻我。
我身上带着伤,他想临阵脱逃。
我没让。
他第一次碰我的时候,也是这么小心翼翼。
那晚我陪他出门谈了单生意,大生意。
他喝了很多酒,整个人燥得慌。
他说我身上冷,像块冰,便凑上来要暖我。
酒味熏人,连带着我都有些醉了。
窗外有风吹进来,吹得我发冷。
他看清了我有些地方的伤。
我扯动唇角,忽然觉得无地自容。
「阿冉,已经不疼了。」
他拧着眉,说不清的痛苦跃然于他的眼底。
他让我别说了。
我突然生出一种错觉。
他的脸如同清晨薄薄的雾霭。
我一触碰,就会烟消云散、尸骨无存。
我只轻声唤他:「阿冉,阿冉……」
这么多年啊,我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。
直到这一刻,我才真正有了温度。
他的眼泪滚烫,烫得我也落下泪来。
江郁冉吻去我脸上的泪珠,期期艾艾地说道:「茉茉别哭了,我出去,别哭了。」
那副模样,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我很久没见过他这样。
怪新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