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该死的洞察力,可办公室除了我和他,还有好多高层在向他汇报工作,倒也不用非要这个时候问出来。
「没啥事,今天坐地铁的时候脚扭了,不过一点也……」
我还没说完,陆北就突然起身,径直向我走来。
一张俊脸向我逼近,我愣愣地喊了声:「陆总?」
话音刚落,陆北环住我的腰单手将我抱起,顿时,办公室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陆北冷着张俊脸:「坐个地铁都能将脚扭到,骆糖糖,你说你能干得了什么?」
我看着大家望过来的眼神,红着一张脸小声反驳:「我当时只注意去吃面包了。」
本以为这么滑稽的理由,陆北一定不会理我。
没成想,陆北脚步一顿:「没时间吃早饭?」
我一脸蒙地点点头。
他一边动作小心地将我放在沙发上,一边靠近我说:「我的原因。」
我还没懂他啥意思,他就转身对着其中一个高层吩咐:「上班的时间非常不合理,员工没有吃饭的时间,我不希望再看到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,这很影响上班效率,食堂从明天起提供早饭,让员工来公司吃。」
其他高层一个不敢开腔,那个被吩咐的高层幽怨地看了我一眼,他可能也不明白,为什么我摔了一跤,他多了这么多事。
整个屋子的人敛声屏气,安静得不可思议。
我也不敢吱声。
陆北冷冷的声音传来:「有问题?」
陆北表情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明明就一眼,坐在沙发上的我都感觉到了害怕。
高层刘经理抹了一把额头的汗:「没有任何问题,我立马就去落实。」
陆北没再回他,而是转身蹲在我的面前,伸手握住了我受伤的脚,指尖冰凉的触感让我忍不住一缩。
办公室里又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
他的眉头微微皱着,动作却很轻地给我揉着脚:「疼不疼?」
低沉又清冷的声音,此时竟含着点不明的情绪。
我愣愣地看着他,这,还是陆北吗?
盛华总裁陆北竟然在给一个小助理揉脚?
这个自持倨傲的男人,a 市少数有话语权的男人竟甘愿蹲下身给一个小助理揉脚?
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:完了,我要红了。
我干笑一声,立马单脚跳下沙发:「使不得,陆总,千万使不得。」
陆北的眉头皱得更深了,看了眼我略肿的脚,想伸手来扶我。
我没忍住后退了一步:「不合规矩啊,陆总,我一点事没有,真的。」
陆北许是看出了我的尴尬,他止住了脚步,向我伸出的手也慢慢放下,眼神变暗了几分:「没事就好。」
说完又坐回了他的位子,示意高层们继续汇报,不再看我。
长舒一口气,大场面,吓死我了。
趁着他们汇报工作,我默默退了出去,便也没注意到,原本在听汇报的陆北,视线越过众人,望向了门口,眼神特别专注。
而这一切都被众高层看在了眼里。
回到工作位的我,当天中午,午饭竟由刘经理亲自送到了面前,可以说是异常丰盛。
我诚惶诚恐地吃完。
没想到下午还有一票更大的。
刘经理亲自将一把车钥匙送到我手里。
我一脸诧异:「刘经理,这是什么意思?」
刘经理笑得一脸和蔼:「这是陆总体贴下属,看你坐地铁太麻烦了,给你从公司提了一辆车。」
我忙把钥匙推回去:「使不得,使不得。」
刘经理又把钥匙给我推了回来:「你是陆总的助理,做地铁会影响到公司的效率的。拿着吧,当公司福利。」
我原来这么重要了?
公司的福利已经这么好了?
我拿得的不安心,用得也不放心。
主要是这车太贵了,碰坏了,10 个我也赔不起啊。
于是,我在陆北办公室门口犹豫很久,还是冒死推开了门。
「陆总。」
我瘸着一只脚,将车钥匙小心地放桌上。
陆北黑色眸子随着我手的动作移动,视线最终落到了我的脸上:「什么意思?」
好严肃,我撇着嘴,硬着头皮说:「这个车,我真不能要,而且这么高级的车我也根本不敢下手。」
陆北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,不怎么在意:「换个便宜的。」
我连忙摆手:「陆总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我,我,我……」
情急之下,我竟然将我那只受伤的脚抬了起来,陆北几乎是下意识地起身扶我:「慢点。」
「你看,我这脚压根就开不了车嘛!」
他伸手碰了下我肿起的脚,似乎真的在思考:「是我没考虑周全,你开不了车,我接送你上下班。」
我眼睛睁得更大,事情好像变得更加的不可预料了。
「我……」
陆北直接打断我,语气不容拒绝:「骆糖糖,我是老板,你是员工,你没有权利质疑我。」
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,放开了我,自嘲一笑:「你如果不想我送你,我也可以给你派其他人,只有一点,别坐地铁。」
周围气息一下变冷,我双手扯住了他的衣摆,嘴比脑袋快:「那受伤这段时间就麻烦陆总了,我要蹭你的车了。」
陆北的眼睛好像一下变亮,唇角难以察觉地上扬了几分:「不麻烦,顺路而已。」
于是,我有了专属的司机,盛华集团的总裁,说出去,应当也没人会相信。
我这该死的魅力,陆北总不可能是喜欢我吧?
我赶紧摇摇头,把这荒谬的想法逼出脑袋,我也太敢想了吧。陆北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,他这个位置,多的是女人追捧。
但我这人向来没什么出息,特别容易沦陷。
可是很奇怪,我与陆北之间像是隔着一层什么,说不清,道不明。
说暧昧又不像,更像是在互相赌着气,可我与陆北能赌什么气呢?
我以为,进入社会的成年人,大家经受了社会的洗礼,便不会再有年少时那不懂事的恶意。
但我没想到,二十几岁,照样幼稚。只不过是从年少的直白的讨厌换了个虚伪的外包装,借着开玩笑的由头,肆意地表达着他们的恶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