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晚有苦难言,见他真要关门,下意识伸手去拦,反倒还夹得手指通红。
她哭着收回手解释:“我没想出去惹麻烦,你别关我好不好,我妈被余学军打了,我想叫人去救她……”
闻言,陆野微微怔了一下,见她受伤的手,双眉微微蹙起:“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。”
说完,门便被关上了。
余晚看着紧闭的房门深感绝望。
她不知道陆野为什么会这样,只能上前拍打房门:“求你放我出去,我保证不乱跑了。”
可是无论她怎么说,陆野就是不开门。
余晚眼睛一酸,泪水汹涌而出,靠着门缓缓蹲着,双手环抱自己小声的抽泣。
也不知道哭了多久,直到半夜她才苦累的睡去。
第二天,余晚被一阵刺痛惹醒。
只见自己已经睡在了陆野的床上,身上是他整理好的被子。
床头还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。
此刻他低头细心的拿着药膏替她擦拭着,认真到没有发现她醒来。
余晚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感受,手没忍住动了下。
为了缓解尴尬,她抢先开口:“既然你不放我出去,就帮我把返城同意书拿到手,不能给任何人。”
陆野手一顿,将最后一片擦伤涂好。
“嗯,你先把饭吃了,我今天会去你家看余阿姨。”
余晚这才松了口气。
可见到陆野离开,毫不犹豫关门,反锁,眼睛又不争气的红了一片。
她捏紧了被子,心在犹豫不决。
陆野,我该相信你吗?
……
下午三点,房门被敲响,只听外面陆野的声音:“晚晚,返城同意书到手了。”
余晚听闻消息,整个人像触电一样起身。
只是刚冲到房门口,就听见门外余学军的声音:“阿野啊。”
余晚的心立马悬了起来,立刻拉门,却发现房门还没来及解锁!
门外,余学军的声音又传来:“阿野,你今天也看见余阿姨好端端的了,晚晚这孩子就是送乡下学坏了,现在叛逆的很,这申请书,还是先给我拿着。”
余晚心急的拍打房门发出抗议的声音。
而陆野仅是看了一眼,便沉声道:“我们出去说。”
这话几乎让余晚绝望,她无力的拍打房门:“陆野,我求求你!不要把返城同意书给余学军!不要啊!”
几分钟后,门被打开了。
余晚浑身都在颤抖,艰难的发出声音;“返城同意书呢?你给出去了?”
陆野看着她,眉头微皱:“晚晚,你要报名高考,这返城同意书本来就需要父母签字,余伯父也支持你高考,你这么一直任性的躲着,也不是办法。”
他少有的体贴温柔,但在这一刻,余晚却只觉得绝望。
她推开对方,双眼通红:“陆野,你不是答应我,不会把返城同意书给别人吗!”
“我恨你!如果我因此不能参加高考,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!”
说罢,余晚立马追了了出去。
她一路追到了余家附近。
终于找到了余学军。
就在要冲上前时,余学军却忽然停了下来。
接着,他早有预料的转身,得意的看着余晚,从口袋里拿出返城同意书,当着她面一点点撕成碎片!
他手中一挥洒,纸片随着风飘走。
“不——”
余晚颤抖去捡那些碎纸片,悲恸到说不出第二个字。
仿佛灵魂也跟着那些碎片被撕碎。
她红了眼,拼了命想要拦住更多的碎片,却在半空中被余学军擒住手。
余学军恶狠狠威胁:“你最好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招,不然,我就加倍还在你妈身上。”
余晚眼里恨意藏不住,一字一句:“余学军,你不得好死!”
话落,手腕倏地剧痛。
只见余学军眼里充斥着杀气:“你已经害得云清失去了去文工团的资格,若是敢抖出这件事,害云清考试不顺利,我就先杀了你妈。”
闻言,余晚心震了一下,想到前世母亲死于他手,便逼着自己安静下来。
被余学军得手后,果然,她下一秒便直接被送进了派出所。
返城同意书被毁了,余晚没有证据,余学军又顶着她父亲的名头,口口声声咬定她潜逃。
顺理成章的,她被当逃回来的和黑户关了起来,查清之后记过处分。
余晚麻木的经过一系列的盘问。
因为在余学军的监事下,她只敢说自己是正规程序回来的,没说返城同意书被撕毁。
对此,机关人员表示理解,不过还是得关到申请下次下来的一天。
余晚被安排在看守所,眼神涣散的坐在一边。
余云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,她嘴角上扬着,得意极了:“怎样?是不是很绝望?谁让你没有飞黄腾达的命呢。”
余晚冷盯着她,咬牙问:“你们这么做,就不怕以后遭报应吗?”
对此,余云清很是不屑,笑道:“以后有没有报应我不知道,但我以后肯定过的比你好就对了,你就该是一坨烂泥,就该被我踩在脚下!”
话落,她摇曳着身姿,潇洒离开。
而余云清还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待多久。
第二天,余母闻讯赶来。
见女儿这个样子,心脸被揪了起来。
她拉着余晚的手道:“晚晚,你放心,妈一定会救你出来的,还记得你舅舅吗?他有
本事,妈去求他,你就什么事都没有了。”
余晚看着妈妈手腕上上的淤青,忍不住红了眼:“好,我等你,”
母亲离开后的几天,余晚便看书消遣,大概是心理还尚存着一丝希望。
而这时,一旁的狱友笑道:“还在看书呢?今天高考报名都结束了,努力又有什么用,到头来还不是一抔黄土。”
余晚听着,忽然也觉得有些讽刺。
自己重生回来,努力这么久,现在居然连高考的名都报不上……
就在结束报名的当晚,余晚发烧39度,直接被送去了卫生院抢救。
而余母一直守在病床前。